吃土少女的忧郁

【公钟】契约成立 -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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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纲文,基本都是私设。

小虐怡情,大虐伤身,所以是HE。OOC属于我。

有女体、生子,陀子哥路过非cp向,介意慎入。

以上




达达利亚说不清自己和钟离到底是什么关系。虽然每次都能趾高气昂地对着同僚显摆,一副有了老婆万事足,你们这些愚蠢的凡人什么都不懂的模样。但有时候直面自己的内心,一向骄傲而自信的公子达达利亚也免不了患得患失,这大抵只是因为那位曾经的契约之神,璃月独一无二的瑰宝,往生堂客卿钟离,并不曾给过他任何的承诺吧。

自从最初的误会讲开,他和钟离同进同出,黏糊得蜜里调油,毫不吝啬地把恩爱秀到每个人眼前。愚人众的下属早已淡定接受,默契地认了半个主子回来,璃月人也很快见怪不怪,最多在茶余饭后感叹一句,往生堂的那位学识渊博的客卿,怎么就看上了愚人众那个要命的魔头。

达达利亚却不在乎这些,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恋人,璃月情话突飞猛进,摩拉更是不要钱地撒出去,恨不得搬尽天下的奇珍异宝,只为送到这个人眼前。

只是偶尔,达达利亚会缠在钟离身上撒娇。先生先生,你喜不喜欢我呀。

钟离也不答话,只是潮红的脸颊又润了几分,然后轻轻地吻在达达利亚的唇边。

达达利亚的脑子里炸满了烟花,只想拉着先生再战八百回合,哪有功夫再想些别的。

时间久了,达达利亚也摸清了钟离的套路。他什么都允着他,却又什么都不肯说,这可能是璃月人的腼腆,也有可能是退休岩神的坚持。但,达达利亚安慰自己,眼神是骗不了人的,缠绵也是。钟离看向自己的时候,微笑着弯下眼角的时候,他的爱满满的,仿佛都要溢出来了。

 

后来有一次,达达利亚喝多了酒,又被无良同僚戳成了筛子,心底的阴暗一时压抑不住,几乎要把钟离钉死在床上。

“钟离先生,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说喜欢呢?”达达利亚抚摸着钟离的脸颊,感受到身下的人因为疼痛,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。

“达达利亚……不要这样……”

“不要怎么样呢,先生?”达达利亚益发地狠起来,是不是只要再逼一逼,这个人就不会再这样嘴硬?那张颤抖着的薄唇,便会吐出让自己欣喜若狂的话语?“我不是你的恋人么?为什么我从来听不到你的喜欢?钟离先生……我不要很多,只要这一句,不可以么?”

他的恋人眼睛红了,被逼到极致的眼底没有一丝眼泪,却汩汩的,像有血在渗出来。他的手指抠住却砂木的雕花床头,直到指甲断裂,依然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
达达利亚吓得酒醒了大半,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,一张床单裹住钟离就冲去了不卜庐。

久到达达利亚觉得世界大概已经毁灭,脖间围着一条白蛇的医生走了出来,面上是毫无遮掩的鄙视。“如果不是钟离先生拦着,我已经叫千岩军过来抓人了。”

达达利亚嗫嚅着,张了张嘴,却没有发出声音。

“他没事儿,你可以滚了。”

达达利亚站在不卜庐的门口又许久,终于转身走进了这一片漫长到仿佛没有尽头的黑夜。据说那一夜璃月的山林间,回荡着魔物们的惨叫,久久不息。

 

等钟离再见到达达利亚时,已经是七八日之后了。

他笑着跟钟离打招呼,又告罪说事务繁忙,所以这几天都没有空过来。达达利亚仿佛变了,又仿佛什么都没变,只是绝口不提那晚发生的事情。

“先生身体还没大好吧?那我们今天不要出去了,我去下厨。”达达利亚说着,转身往厨房走去。

“达达利亚……”钟离伸手只捉住了他的一片衣角,然而衣下层层叠叠的绷带显露出来,后面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。

达达利亚和钟离都知道,有些事情到底是回不去了。

 

战争的阴云是随着那年第一场秋雨来的。

璃月人生意遍布七国,其实早早就预感到了这个世界在渐渐发生某些变化,但璃月承平已久,他们不敢,也不愿意相信战争和灾祸,也会降临到这个一直有岩王帝君护佑的国度。是了,璃月人后知后觉地念起,虽然帝君早已陨落,但是众仙还在,七星还在。

在璃月的北国银行逐渐收紧,往日随处可见的愚人众也在逐渐撤离。又据说璃月港周边也不再太平,矿场隔三差五有工人失踪,地动也频繁了许多。

钟离和忙得焦头烂额的达达利亚打招呼,“我跟旅行者去一趟南天门,工人失踪的事情,好像有了一些线索。”

达达利亚艰难地从文书工作上移开视线,愚人众大规模撤离,他有太多的后续工作要处理。“危险么?要不要等我……”

“不用,在璃月,还没有什么能伤得了我。何况还有旅行者陪同。”钟离打断了他。

达达利亚起身抱了抱钟离,“路上小心。”

钟离盯了他一会儿,听见外面旅行者和派蒙叽叽喳喳的声音,有些乖巧的点点头就出去了。

达达利亚一边把需要处理掉的文书扔进火盆一边想,似乎自己忘记了什么。

冰之女皇拿到了七神的神之心,所有人都知道大战一触即发。钟离曾经问过他,对女皇的计划了解多少。达达利亚不太好言明,于是讲起自己第一次看见女皇的情景。

“你知道的,我眼光一直不怎么好,”达达利亚自嘲地笑了一下,惹得钟离想起他们的初遇,也忍不住弯了嘴角。

“不过女皇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,她问我,你有想保护的人么,你能否找到战斗的理由?当时我就想,”达达利亚拥住钟离,像找到了一生最宝贵的东西,“我只是想保护我爱的人,所以我战胜了家乡的地痞无赖,战胜愚人众腐败的征兵官,我能战胜深渊,也将战胜天理……”

钟离自上而下,抚摸着达达利亚僵直的后背,一遍又一遍,直到他慢慢地松懈下来,“我知道……你会做到的……”

“先生,会死很多人的……”

“有我在……”钟离吻他,像是安抚,又像是鼓励。

达达利亚对着火焰后知后觉地想起,他刚才忘了给钟离先生一个吻,而且,似乎已经忘记很久了。

 

达达利亚抓住旅行者的时候,除了飞来飞去的应急食物,还有一个奇怪的岩造物趴在他肩头,肚子有点大,也看不出是什么生物。不过这不是重点,达达利亚把玩着手上的弓,一甩手又搭在了背后。“说吧,上次和钟离先生去了南天门,发生了什么?”

旅行者只是很多事情看破不说破,又不是真的傻,当然不会直接说你男人碰到了他的故人,疑似前任,所以这两天可能心情不太好。

到是派蒙劈来啪啦拦都拦不住地讲,“我们遇到了小昆,小昆很厉害哒!虽然还没有钟离先生厉害,但一样很厉害!还给了我们一人一块好看的石头,给你看!他被钟离先生封印了,但是钟离先生说,不是他封印的,是小昆自愿被封印的。小昆有点可怜哦,所以我们……”

旅行者眼疾手快捂住派蒙的嘴,“是若陀龙王,钟离先生的封印松了,所以最近频繁地动。”

达达利亚点了点头,挥了挥手放他们走了。

旅行者肩膀上的岩造物翻了个巨大的白眼,“这人是谁?”

旅行者想了想,小心地说,“钟离先生的男朋友。”

岩造物马上像被人吹起来的气球,一蹦三尺高,“摩拉克斯有男朋友!”

旅行者大惊失色把他捂进怀里,悄悄周围没有人才松了一口气。“说好的你不捣乱,我带你出来逛逛。再闹我就把你扔回去了。”

 

“是呀小昆,钟离先生和公子可好了。”派蒙在一旁指指点点。

若陀在旅行者怀里翻了个身,露出圆鼓鼓的肚皮,“你们等着,他肯定还来找我。”

 

于是没想到真被若陀料对了。没过多久,若陀就看到了全副武装的达达利亚站在他面前。

达达利亚双手一伸,直接将水刃合成一把长枪,舞出一道密不透风的水幕。“打赢了,我问什么,你答什么。”

若陀哈哈大笑,他活得够久,是真的没有遇到过如此嚣张而又有趣的人类。“那你要是输了呢?”

达达利亚扣下面具,刀光比声音更快,“杀了我啊。”

这是达达利亚的一场苦战,虽然对若陀来说也并不算轻松。杀敌一万自损八千,这个人类冲得是那么凶,对敌人狠,对自己更狠。

若陀甩掉一层几乎被打烂的石鳞甲,认真地打量起他的这个对手。他运用的并不完全是神之眼的力量,反而有一种熟悉的,深渊的力量在里面,这是他完全没见过的融合方式。但是显而易见,这种力量对于一介凡人,是一种极为沉重而痛苦的负担。

“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第一个问题。”

“磨损到底是什么?”

“摩拉克斯竟然对你说过这个?”若陀停下了攻击的脚步,“那是天理施加在我们身上的枷锁。你以为,无穷无尽的生命是一种恩赐么?”

若陀龙王发出一声怒吼。

“我们,听得见所有的声音。从山川河流,到飞禽走兽,还有人类,他们的痛苦、诅咒、祈求……统统都会凝聚在耳畔。没有谁能长时间忍受得了这一切,十年,百年,千年……磐石无转移,哈哈哈哈,磐石是真的无转移么!?神若有情,便是对自己的残忍,你懂么,达达利亚!”

“你知道我?”达达利亚愣住,转瞬回想起旅行者肩头的奇怪生物,“原来是你。”

“你身上满是摩拉克斯的味道,”若陀再次转换形态,地面如同波浪般颤抖起来,雷电的紫色光芒笼罩全身,“令人恶心。”

“是么?”达达利亚同样展开魔王武装,迎面而上。“我才是钟离先生的男朋友,你就老老实实呆土里不要想了。”

若陀气到发抖,“我要和摩拉克斯一起,他生的孩子早就能爬满璃月了!!”

达达利亚被这一句迎面暴击,冷不防被若陀巨大的尾巴扫中,怕是胸骨都要断了几根,几乎吐出血来。只是满脑子都被那句话里的“孩子”占满……所以钟离先生,是可以生孩子的?

若陀越看越气,一脚踩了过来。砰的一声巨响,却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差点反弹仰倒。

熟悉的岩脊挡在自己面前,而令人讨厌的摩拉克斯一手抱住达达利亚,一手撑开护盾挡在周围。“若陀!”

“摩拉克斯,来救你的小男朋友了?”若陀嘲讽道。

钟离看了看怀里已经被震晕过去的达达利亚,忍不住叹了一口气,“若陀……不要欺负他。”

若陀哼出一口气,“小东西还算有趣。”

钟离摸了摸达达利亚的脉搏,呼吸短促,内伤很重。若陀只好又蹩脚地解释,“死不了,我有收着力气。”

钟离叹了口气,抱起达达利亚,“若陀,那个时刻要来了。”

“哦,这次我来……”

“若我不在了,替我照顾璃月吧。”

“摩拉克斯!!!!”

钟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
 

达达利亚的伤好得很慢,拖拖拉拉,直到愚人众和北国银行最后一批人离开璃月,他才脸色苍白地出现在众人面前。钟离一步不离地围在他身边,也不说话,只是看起来仿佛和达达利亚一起消瘦了下去。璃月的冬天并不算寒冷,他却捂着一件至冬的毛领外套,整个人仿佛缩在了里面,只有眼睛亮的吓人。

达达利亚握住钟离的手,可惜怎么也捂不热。不知怎么的,他养伤的这段时间,钟离益发得沉默寡言。达达利亚也仿佛失去了说话的欲望和力气,沉默的空气粘稠地流淌在两个人之间,只有偶尔深夜里低低的喘息,流出一点点活人的生气。

去往至冬的船响起船工的号角。

达达利亚看向一直沉默着的钟离。

“既然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我开始的,那便还是从我结束吧。”达达利亚说,“钟离先生,虽然你从来也没有承认过……但是,我们分手吧。”

钟离抿了抿嘴,没有说话。

达达利亚又说,“我走以后,忘记我就好了,想来这对你来说,并不是难事。”

达达利亚感觉到钟离整个人都想蜷缩起来,但是他不肯放开握住钟离的手,盯紧他的眼睛,“虽然我知道和璃月相比,我不值得一提,但是我希望你……”达达利亚哽了一下,“如果能为了我,保重你自己。”

达达利亚亲吻那一双将将沾染了自己一点体温的手,“我为我爱的人而战。”

直到大船行出,远远地再也看不到璃月港的一点痕迹。达达利亚毫无光彩的眼睛里忍不住露出一点点笑意,真好,他终于把先生欺负哭了呢。

他既没有先生的过去,也不会拥有先生的未来。

如果的如果,曾经的曾经,他若是知道潮水一样的情感终会绞碎坚硬的磐石,他还会不顾一切地把那个人从神坛拽落,只为留在自己身边么?

达达利亚问自己。

不……我只想让他好好的。

好好的……

 

达达利亚篇完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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